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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局者,不得不入。

燻香繚繞,春雨直落。迷霧環伺著翠綠庭院。庭院四處皆繫著大囍紅花。

此刻,晨曦未露,庭院之中有一個高大的人影,豎立原地,毫無動靜。雙眼不曾闔上,直直望著眼前那深鎖的新人洞房,眼神透露無語的哀痛。

「將軍,別在這淋雨,會染上風寒的。」一奴婢輕聲來到此人身後,替這人打傘。
「小雪,我張某人好歹也是在戰場上殺敵衝鋒的將士,身子絕沒你想像得這般脆弱。」

回話的人微笑,迷離風情如同往常,一臉自在愉快與方才的神情,似乎不是出自同個人似的。這人,名張郃。

「奴婢知道將軍威猛,可…再這樣站下去…」
「好了。」張郃揮手,要這名名為小雪的奴婢別再說。「可否告訴我,太傅大人還在房裡嗎?」
「回將軍,是的。」
「太傅夫人呢?」

彷彿是被問到重點,小雪身子抖了一下,柳眉微皺。「回將軍,夫人…亦在房內。」

「噢?」張郃凝神,回身看著眼前的奴婢,又開口「可是就我所知,新婚一辦完,太傅大人似乎就讓夫人回娘家去了?」
「這……」小雪低頭,不敢與張郃眼神相對,正因事實,全被張郃說中。
「呵呵,小雪,妳別害怕,我無意指責妳欺瞞,因為有心欺瞞我的人必然不是你們下人,而是太傅大人要你們這麼說的,對吧?」張郃無奈一笑,轉身,視線又回到房門口。
「奴婢該死,不該欺瞞將軍…」小雪嚇得眼淚都滴了下來,腳軟得雙膝跪地。雖然張郃平日為人友善親和,待下人亦同。然面對正事時,盛怒或者嚴肅時那猛將該有的肅殺之氣,在張郃身上卻一點也都沒少。
「我只是想問…我能否進房見見太傅大人一面,為他新囍道賀呢?」張郃閉上雙眼,又道「妳看依我與太傅大人交情,他這沒邀請我參與新婚之宴,是否與我太生疏了呢?至少該讓我送上賀禮,或者道上祝福吧?」
「將軍大人…這…奴婢…」小雪咬牙不敢繼續說話,因為太傅大人曾交代府中上下人士,從今爾後,不再見張郃將軍,要他們無論用什麼理由,都要讓張郃知難而退,而這原因,府上府下誰人不知呢?

司馬懿與張郃的關係非同一般在府內本不是秘密,但司馬懿新婚這般突然的喜訊傳到張郃耳裡…
其實誰都不想看到這段感情,因為司馬懿的一個決定而破裂了,因為至少司馬府裡上下,沒有人不喜歡張郃將軍。


「將軍,您來我府上,只是想為難我們家下人麼?」

低沈的聲音打破這場尷尬局面,
張郃眼前的廂房大門一敞,跨步而出的人,冷淡的望著眼前的張郃,面露不悅。

「哎呀…太傅大人您誤會了!只是我腦袋遲鈍不如您,想來太傅家的奴僕個個聰明如您,應能給愚鈍的我一個我日來都想不透的解呀。」張郃張開雙眼,正視面前身著紫紅色囍袍的單薄身影,那人,是司馬太傅。

「小雪,還不快請張將軍入內一談呢?」司馬懿無視張郃的嘻笑,只是淡淡附屬下人。
「是,奴婢遵命。」

小雪連忙起身,替張郃撐著傘,讓張郃走進屋廊內,來到司馬懿面前。

「妳下去吧,沒我吩咐,不用來伺候了。」司馬懿輕聲說道。
「是,奴婢明白…。」小雪向司馬懿與張郃低頭示意告退,便悄悄的退走。

張郃從頭到尾視線皆無從司馬懿身上離開過,但他亦無開口。
多久未見?誰知征戰一回喜事便來訪,是了。大街小巷的人都在傳,從來不近女色的司馬太傅大人竟然已成親了,宴請了所有魏國官員與將軍,就是獨漏了他一人。

「進房再敘吧。」司馬懿客氣的一笑,轉身進入房內,而張郃便跟隨入內。

司馬懿房內的擺設與昔日相同,深黑色搭配著茶色調,沈靜如故。與外頭特意為大囍所布置的紅紅紫紫相比,顯得格外的詭異。

「太傅大囍,怎不見太傅夫人侍於左右呢?」
「將軍有所不知,我家夫人飽讀詩書,一日無卷便難以入眠。可惜我司馬府內的書籍存量,遠比不過夫人娘家呀,見笑、見笑。」司馬懿輕笑,詞語內卻不帶任何感情。
「那,太傅大囍,宴請了諸多官員、將軍,怎麼卻獨漏了張某呢?莫不是那信差將喜訊給傳錯了人呢?」張郃的話語越來越直接,他平時很能隱忍,亦很能裝瘋賣傻。唯獨見了這眼裡彷彿永遠沒有他的司馬懿,卻怎麼也沈不住氣,忍耐的程度也不如司馬懿。
「將軍且聽我一言。懿大囍,自然是盛情想邀請各位與懿分享喜悅,只是想到邊疆戰事依然,張將軍近期被調派去支援邊疆戰事我亦耳聞。國事繁忙,戰事更不能殆慢,懿自然不敢讓張將軍分心。」司馬懿嘴角輕笑,言語之間依然不透露任何感情。

「仲達,你知道我不是要來聽這些客套之詞的。」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張郃憤然起身,表情凝重,無心再與司馬懿周旋。

「將軍,不是單純因為有疑問得不到解,才來讓懿替您解答的嗎?」司馬懿冷笑,眼神朦朧的望著站在自己面前,那高大的身影。

「你為何這麼突然,便成親了?」張郃一臉疑惑,他不是不懂為何司馬懿非得娶親,他也明白這天終究會到來。只是…一切都來得太突然,這讓他措手不及。
「緣分說來便來,懿推卻不下數十次,但這緣想來,卻不是懿三番兩次推卻便能了之的。」司馬懿起身,走近了張郃面前。「我知道,此事傳到你那兒,你必定很不是滋味。所以我不宴請你的理由,將軍應該明白才是。」司馬懿始終輕皺眉心,一臉無奈的微笑,卻也述說了他的無可奈何。

「仲達,那你為何要避我?」張郃伸出他的雙手,去握住司馬懿那藏在袖裡雪白纖細的雙手。
「…呵」冷笑一聲,司馬懿抬頭望向張郃那對眼眸,他當然看得見張郃眼裡寫著多少的哀傷,只是他依然不表態,只淡然道「我刻意不宴請你的事情,周圍的人自然都明白。而我剛新婚,你若同以前與我平凡往來,你不覺得…不妥嗎?」

張郃眉頭深鎖,他當然聽明白司馬懿的意思,這場愛情遊戲最終總得落幕。
他們的性別,讓一切的妥協和合適的理由都顯得多餘了。只是他回來這裡,想問明白的是…

「那為何新婚當夜你就讓你的新婦回去了?」

這是讓張郃唯一不能收心的事情,他無論如何都想親耳聽明白。
這個看來永遠以國為天,以自己野心為先的男人,為何在這件事情上如此琢磨。

是因為,他嗎?

「哈哈哈……將軍,我方才理由說得不夠明白?」司馬懿仰天長笑,轉身背對張郃。
「……那是幌子。」張郃面對司馬懿的笑,和他背過去的理由十分清楚。「仲達,只有這事,你騙不了我的。」

沈默的氣氛在這密閉空間裡徘徊不去。
許久,只聽見司馬懿淡淡的說道…

「雋乂,你與我共枕了多少夜?你豈能…不懂?」

顫抖的聲音迴盪在安靜的房內。男兒有淚不輕彈,但至少沒有人看見的淚,上蒼不會過問吧?


張郃只有緊緊抱住眼前消瘦的男人,不再多問。

在局者,豈有不入之理由?

他們,都沒有。






後記:

告訴你們我沒有喜新厭舊,除了我最愛的神仙小情侶亮維之外,我愛好多年的張司馬。才不會忘記呢XD!最近在看蘭陵王,默默的有想寫古代篇的構思,於是短篇就這樣生出來了。構思的點是在於,不得不娶妻納妾這點(雖然蘭陵王只是說氣話不過聽了好靠北)。
在這對情侶上,不得不的是…畢竟兩個都是大男人,再有愛,最終還是得傳宗接代,明媒正娶個女人呀XD!(雖然蝴蝶也夠女人了,只可惜多了一根不該有的)←太直白了太太!!

藉由各種文章,或可抒發我內心的苦悶呀…

與其說寫文是件有深度的事?不如說,寫文只是在將作者心情做個寄託罷了?

畢竟我沒資格搞男男呀XDD(靠!!!

話說文中的張先生十分收斂不如遊戲中花癡XD,哎呀平日瘋癲固然,可在我內心張郃絕對也有嚴謹的一面的。至少我想實現的現代版張司馬,應該能有深沈的感情和正經的親密表現,而不單單是想耍白癡而已 囧。

怨念依然,嗯…。
by novuia12345 | 2013-11-18 00:45 | 自由妄想

泣雪寒


by novuia12345